一九九一年,我在沁水縣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教學(xué)。春末夏初的一個星期天,我騎著“永久”自行車進城買猴頭健胃靈和腦復(fù)康。返回到定都村至東石堂村之間的偏僻路段,自行車突然蹬不動了,只好推車走;沒想到后輪死活不轉(zhuǎn)了,輪胎與路面摩擦,形成了不規(guī)則的“一”或“S”。我不知故障出在哪兒,加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一邊強行推著車,一邊不經(jīng)意地怨天怨地。一個相對而行的騎車男人在錯過我騎了一段路后又返回了我,問我車子怎么了,我也說不上來個所以然,他便蹲下身子查看車子的毛病。他鼓搗了一陣后說是后輪軸的鏈檔壞了,需到自行車修理部更換。因距修理部還有二、三里的路程,他把我的自行車橫跨在了他的自行車后座上讓我扶著,他則推車將我專門送到了不是同路的修理部。在修理部,又為我交齊了不足的零件費和修理費。車子修好重新上路分手時,我問他為何幫我,他說了句:“我聽到你自言自語發(fā)泄時,說的是翼城話,便自然而然地返回來了??吹侥愕拇┲托挟?dāng),知道你不富裕,便想幫同鄉(xiāng)的忙,咱們是一個縣的?!闭f完便徑自去了。
當(dāng)時可能是太過窘狀了,竟連對方是哪村哪鎮(zhèn)人也沒問,連聲“謝謝”都沒說。這件事過去了二十多年,在我心里也就反反復(fù)復(fù)了二十多年。
無獨有偶。說來也巧,同類的事竟然第二次出現(xiàn)在我的現(xiàn)實生活中。
那是二〇〇九年盛夏的一個下午,我騎摩托車帶著愛人和兩個孩子到翼城縣城辦事。當(dāng)行至東石橋村離“婉兒超市”還有約100米左右時,摩托車缺了油,問及路旁村人,說前后離加油站的距離都不近,相差不了多少。我只好推著摩托車和兩周歲的小兒子朝前方的“惠迪加油站”走,愛人和大兒子相隨其后。到了東石橋村村門附近,冷不防從身后過來的一輛摩托車在我面前減了速但沒停下來,車主問我道:“沒油了吧?有沒有瓶子,給你放一瓶?!薄皼]有?!睖p了速的摩托車向前走了,我仍然推著摩托車和孩子繼續(xù)前行。當(dāng)走到離西石橋村西鐵路橋東的“惠迪加油站”還有300來米距離時,剛才那位騎摩托車的一手掌把、一手拎著瓶汽油從我面前西石橋村的一個胡同里出來,正好與我的摩托車并頭:“給你”,便把手中的汽油瓶遞給了我,仍是車未停便走了。連續(xù)兩次同我說話并幫我,我都沒看清其面目,只從穿著和語音上判斷出是位女性。妻子很茫然,問:“認識嗎?”“不認識,是個啥模樣都沒看清?!薄拔乙彩?。兩次都是在摩托車上邊說話邊走路,一晃就過去了,摩托車也沒個車牌號,世上還是好人多?!?br /> 這兩件事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如何回報他們整日縈繞心間。
二〇一二年,《今日翼城》與《新唐風(fēng)》合辦了個“最美翼城人”欄目,起初想將這兩件事在欄目中表述出來,又想到欄目中的人和事都是有名有姓有根有據(jù)的,這兩件事雖均為真人實事,但無名無姓無據(jù)可查,怕落個“杜撰”之嫌,只好擱淺了。湊巧,臨汾市文明辦張紅亮主任等人到翼城考察“道德楷模”的事跡,便把這兩件事和心中的疑慮同其講了。張主任鼓勵我說:“寫文章頌揚他們這種‘做好事不留姓名’的雷鋒精神,就以《翼城好人多》為題來寫,我們倡導(dǎo)的就是這種道德風(fēng)尚和社會風(fēng)尚?!?br /> 因而寫就了此文后,內(nèi)心釋然了許多。
二〇一二年九月一日
(作者:王增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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