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該買對聯(lián)的時候,記得那年,我到大街上買對聯(lián),只見擺攤的老板是一對夫婦,男的在攤位旁的桌子上忙著揮筆書寫,女的則招呼著顧客并打點收錢。于是我坐在桌邊等著書寫對聯(lián),便與他們閑聊起來,原來男主人平時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冬季工地不施工了,他便從臘月初開始帶上平時種地的妻子出來擺攤寫對聯(lián)?!皠e看就這一二十天工夫,也能掙上一點錢,再說寫春聯(lián)也是我的愛好。”此時男主人臉上滿是幸福,說話之間,幾副對聯(lián)就已經(jīng)寫好,對聯(lián)上字跡雋秀,若不是閑聊得知,哪里會想到是出自一個建筑工人之手呢。
看著那一副副對聯(lián),我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時春節(jié)家中的對聯(lián)都是家族中寫字最好的族人寫的。從小我就愛看二舅寫對聯(lián),記得我十歲那年,剛上初一的姐姐就寫得一手好毛筆字,姐姐試著寫了幾幅對聯(lián),二舅當下表態(tài)說:“以后家里寫對聯(lián)的活兒就是大外甥女的事了!”
于是每到過年前夕,姥姥家的飯桌便成了寫對聯(lián)的案臺,上面鋪滿了紅紙。我不會寫,就幫姐姐負責(zé)割紙、折印。姥爺斜靠在躺椅上看著我們忙碌,媽媽則在外屋忙著燉雞、燉肉,陣陣香氣在屋子里外彌漫著。
“大外甥女這一手字兒真秀氣!”老姑老姨們手里拿著對聯(lián)時都會這樣夸獎著。媽媽總是客氣道:“小孩子還寫得不好,只要她們寫的對聯(lián)你們滿意就行了!”媽媽嘴里是這樣說著,其實心里美滋滋的。
下午,來姥爺家走動的人越來越多,左鄰右舍都來取對聯(lián)了。這個放到桌上一捧醉棗,那個抓來一把米花糖。一天下來我們姐倆寫了十幾家的對聯(lián),聽了十幾家的夸獎話,也吃了十幾家的食品糕點,可謂是紅紙染紅了手,好話浸透了心。兒時寫春聯(lián)的場景記憶猶新、回味無窮…… 馬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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