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寺就是最早的“中國”!4月15日,中國臨汾“堯文化暨德廉思想”研討會閉幕式上,當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長、中華文明探源工程項目負責人王巍在總結(jié)講話時宣布這一喜訊時,整個會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至此,臨汾人民引以自豪的“堯都平陽”也終成不容置疑的鐵案。這次由山西省委宣傳部、臨汾市委市政府主辦的研討會,是一次高規(guī)格、高層次、高水平的盛會。在由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長王巍、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教授李伯謙、中國社科院歷史研究所副所長王震中、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何駑等組成的專家學者團名單中,赫然署著李琳之的名字。
一
在見到李琳之之前,我首先見到的是李琳之的兩部作品:一部是《中華祖脈》,一部是《感喟秋雨》?!吨腥A祖脈》揭示了兩層深意。一是晉南、晉東南地區(qū)是我們中華民族祖先生活、繁衍的根據(jù)地,是中華民族這顆龐大樹冠的直根系。二是晉南、晉東南地區(qū)還是很多中華傳統(tǒng)文化氤氳、繁衍的原點。襄汾地處此域,襄汾文化博大精深,氣壯山河。而在《感喟秋雨》中,讀者看到了那么一個淘氣的男孩子,他和伙伴們在田野上點火、掏“喜蟲”、偷西瓜……總之,一個農(nóng)村小男孩能干出的壞事全讓他干盡了。這就是童年的李琳之,他1967年出生于襄汾縣趙康鎮(zhèn)古晉都遺址邊上的南趙村。
“60后”的童年許多是灰色的,因為父親的“帽子”問題,李琳之的童年似乎更“灰”一些??珊T出貴子,天資聰穎的他在學習上很勤奮,1982年初中畢業(yè),中考考了519.4分,在趙康鎮(zhèn)名列第一,超出臨汾一中錄取分數(shù)線19.4分,然而卻無緣無故地被刷了下來。后來他被補錄到了汾城中學,報到時卻在宿舍找不到他的名字,幾經(jīng)周折,發(fā)現(xiàn)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女生宿舍。
那時,高中是二年制,畢業(yè)后他考上了山西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yè)。1988年,他大學畢業(yè),舍棄太原諸多好單位盛情聘用回到臨汾,被分配到地處偏僻荒涼山區(qū)的隰縣師范當教師。在他的人生閱歷中,有了不到兩年的短暫的教書生涯。1990年,他考上了山西大學哲學碩士研究生。在學校里,他是活躍分子,思想激進,曾在《山西大學報》上發(fā)表一些帶有思想性的文章,探討重大社會問題,被同學們稱為新銳思想家。1993年,他拿到碩士學位,下決心不留在高校工作,也沒有投身政界,沒有考博,義無反顧地下海做起了個體戶,自立門戶,干起了文化策劃買賣書籍的營生。
10年商海拼搏,他成功了。他創(chuàng)辦的黃河書店連鎖店遍及山西各地,成為山西各地的一個特殊文化符號,甚至在上海復(fù)旦大學附近也開了分店。他富了。他是省城最早幾批大哥大的擁有者,太原市第一批豪奢商品房擁有者,同學朋友中第一批小轎車擁有者。再后來,他闖進京城二次創(chuàng)業(yè),策劃創(chuàng)辦了《佳佳林系列作文》叢書,開辟出一片新天地。
二
第一次見到李琳之,是在襄汾作協(xié)舉辦的一次座談會上,由李琳之主講《襄汾商人》一課。早晨7點來鐘,授課的李琳之早早來到襄汾作協(xié)的大門口等候??吹铰犝n的會員三三兩兩走進會場,不大習慣早起的我委婉地告訴他,其實他沒有必要這么早來。他一句話頂?shù)梦覇】跓o言,并且令我肅然起敬——“今天來聽課的都是我的父老鄉(xiāng)親,我怎么能遲到呢?”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熱淚,就是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那個出生的地方,每一磚,每一瓦,那每一寸土壤里,我們的祖脈就延綿在這里。
李琳之常常講起他的家鄉(xiāng):一個叫袁煥章的古稀老人把他發(fā)表在報刊上的記述晉商師莊尉家的長篇文化散文《詩書滋味長》復(fù)印上百份到處散發(fā),為的只是宣傳家鄉(xiāng)的文化底蘊;一個叫劉潤恩的70歲農(nóng)民,幾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整理襄汾的民間文化,出版了一本又一本襄汾的民間故事;還有一個叫劉登云的老人,每天粗茶淡飯,埋首于黃燈青卷,憑著對家鄉(xiāng)的摯愛,用自己微薄的積蓄出版了七八部反映晉南民俗風情的長篇小說;93歲的邱文選先生,年逾八旬的陶福海老人、趙祖鼎老人、薛啟發(fā)先生、楊啟旺……
他說,正是由于這些筆耕不輟的鄉(xiāng)村文化傳承人的努力,才有了我們中華文化的源遠流長,正是有了這些鄉(xiāng)賢的標桿作用,我才有了更充足的精神動力。
三
李琳之在山西大學讀哲學碩士研究生時,就給山大的本科生作學術(shù)講座,話題是講創(chuàng)業(yè)的,深受莘莘學子贊賞。李琳之的碩士論文,是一篇紀實性的社會學文章,題目是:《當代農(nóng)民價值觀念的哲學思考》。寫的是,當時中國社會的熱點話題——三農(nóng)問題。這篇洋洋灑灑3萬余字的碩士論文,有實證,有數(shù)據(jù),有具體可感的材料,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有問題意識,且能提出問題,又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案,標新立異,別具匠心。獲得答辯導(dǎo)師的好評。后來,李琳之把他的這篇論文改寫成紀實文學《黃土魂》,1994年由中國商業(yè)出版社出版,那時他才27歲。
30歲出頭的時候,他就編輯出版了《游遍中國》(15卷20冊)、《中外成功之道叢書》(14卷)、《中國文化常識叢書》(20卷)等;個人著作有《黃土魂》《臨終歲月》《人生筆記》《一舌定乾坤》《東方人與西方人》等多部。
他的《中華祖脈》,不囿于前人之見,人云亦云,也不靠主觀想像,憑空臆造。寫作前,他作了大量的田野考察。又尋訪大量的史料,從正史、從野史、從民間,一一記錄,一一比對,一一篩選。將近一年的考察時間,他從北京到山西往返不知多少趟。他收集并閱讀過的資料,至少可以裝上半麻袋,寫100字的東西,他得翻閱1萬字、10萬字乃至幾十萬字的資料。
李琳之不同于一般讀書人,時時洋溢著一股子豪俠氣,他一直有他自己的堅持和擔當。在《古鎮(zhèn)汾城》中,李琳之用了“委屈中的擔當”,一個學哲學的商人在現(xiàn)實中磕磕碰碰走了二十多年,心里卻一直倔強于另一種真正文人那樣孤獨的生長,這何嘗不是一種委屈中的擔當。
4月16日,專家團在堯陵考察,面對3家媒體的采訪,李琳之引經(jīng)據(jù)典,侃侃而談。問到他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作品是哪一部時,李琳之的回答里帶著濃濃的襄汾口音:“還沒有最滿意的,今年6月,我的又一部新作就要面世,希望屆時會給讀者、給我的父老鄉(xiāng)親一個驚喜?!? 記者 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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