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曠(公元前572年—532年),字子野,又稱晉野。春秋時期晉國羊舌食邑(今洪洞縣曲亭鎮(zhèn)師村人),大約生活在春秋末年晉悼公、晉平公執(zhí)政時期。
師曠是盲人,常自稱“暝臣”、“盲臣”。他在晉悼公初年進入宮廷擔(dān)任主樂大師,憑借其藝術(shù)造詣、滿腹經(jīng)綸和善辯口才贏得悼、平二公的信任,悼公末抑或平公時為太宰,是著名的政治家、教育家、音樂家?!痘茨献印吩疲骸皫煏缙┒鵀樘住?,他“大治晉國”,晉“始無亂政”。
師曠在藝術(shù)上取得了極高造詣,為世人所共仰?!肚f子齊物論》說師曠“甚知音律”,《洪洞縣志》云:“師曠之聰,天下之至聰也?!惫试谙惹匚墨I(xiàn)中,常以師曠代表音感特別敏銳的人。他不僅熟悉琴曲,并善用琴聲表現(xiàn)自然界的音響,描繪飛鳥飛行的優(yōu)美姿態(tài)和鳴叫。他聽力超群,有很強的辨音能力,漢代以前的文獻(xiàn)常以他代表音感特別敏銳的人。《淮南子·汜論訓(xùn)》說:“譬猶師曠之施瑟柱也,所推移上下者,無尺寸之度,而靡不中音”。《周書》記載他不僅擅琴,也會鼓瑟。到晚年時,師曠已精通星算音律,撰述了《寶符》100卷,在明、清的琴譜中,《陽春白雪》、《玄默》等曲解題為師曠所作。
師曠的政治業(yè)績并不亞于其藝術(shù)成就,其政治活動最早見諸文獻(xiàn)是在魯襄公十四年(前559年)?,F(xiàn)存先秦文獻(xiàn)記載,師曠幾乎參與了晉國內(nèi)政、外交、軍事等一系列事務(wù),常向悼、平二公陳以治國安邦之策。悼、平二公每每請教于師曠時,他都能“因問盡言”,引出一番嚴(yán)肅的治國宏論。有一次,晉平公感嘆師曠生來就眼瞎,飽受昏暗之苦,師曠則言天下有五種昏暗,其一是君王不知臣子行賄博名,百姓受冤無處伸;其二是君王用人不當(dāng);其三是君王不辨賢愚;其四是君主窮兵黷武;其五是君王不知民計安生。師曠甚至曾用琴撞擊晉平公,以規(guī)勸晉平公勿沉湎于個人享受。
晉平公曾向師曠問道:“我今年七十歲了,想學(xué)習(xí),恐怕已經(jīng)晚了吧!”師曠說:“為什么不在晚上點燃火燭呢?”平公說:“哪有做臣子的戲弄君王的呢?”師曠說:“愚昧的臣子怎么敢戲弄他的君王啊!我聽說:‘年少的時候好學(xué),就如同日出時的陽光;年輕的時候好學(xué),就如同太陽在中午時的光明;年老的時候好學(xué),就如同點亮蠟燭照明的光亮?!c燃蠟燭照明,和在黑暗中摸索哪個更好呢?”平公說:“說得好!” 當(dāng)衛(wèi)獻(xiàn)公因暴虐而被國人趕跑時,晉悼公認(rèn)為民眾太過分,師曠則反駁說:“好的君主,民眾當(dāng)然會擁戴他,暴虐之君使人民絕望,為何不能趕他走呢?”晉悼公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又問起治國之道,師曠簡言之為“仁義”二字。齊國當(dāng)時很強盛,齊景公也曾向師曠問政,師曠提出“君必惠民”的主張,可見師曠具有強烈的民本主義思想,故他在當(dāng)時深受諸侯及民眾敬重。在后世的傳說中,他被演化成音樂之神、順風(fēng)耳的原型及瞎子算命的祖師等。
春秋時期,師曠不閑于琴瑟而匡主裕民,樂師參政固然是原因之一,但眾多樂師,唯獨師曠能得到晉君賞識,實是憑借其滿腹經(jīng)綸和善辮的口才贏得悼、平二公的信任。
這正是:跡隱于樂官,實而參國議;勸君秉燭光,勤政惠晉邦。 錫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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