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提起那支沒有分量的筆,然后又茫然地放下,以至于沒有辦法寫下文字,縈繞在我腦海中的情感,是無以言表的。因為父親,在我的記憶里,并不像母親那樣清晰,他的輪廓甚至有些模糊,一時說不清他是個怎樣的人。父親不如詩歌的靈動委婉,不如小說的跌宕起伏,父親像一篇長長的散文,寫了一生,我卻讀了幾個世紀。
關(guān)于父親,我不能忘記的,并不是某一個背影或某一個動作,而是他自我有記憶以來每天對我說的話、做的事。我從沒為父親哭過,在我的意識里,母親是需要休息的,而父親是可以一直為我付出不停歇的。與父親一起經(jīng)歷的一切,像一幕幕電影情節(jié),在我腦中放映,卻又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沒有一幕完整。
父親對我的愛,我是在汗水里頓悟的。記不清那時我?guī)讱q,記不清那天晚上吹的怎樣的風(fēng),但那一段小路,我記憶猶新。父親背上發(fā)燒的我,蓋著一條小毛巾,那時我還小,但我感受得到父親背上的濕熱,和被他背著的安全感,那種感受,我至今依然難忘。雖然當時我還小,但如今看到那條毛巾,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我想起了幼時父親對我的關(guān)愛,想起了小學(xué)時父親對我的驕傲,更是想起了現(xiàn)在的我的不爭氣。我總是以脾氣急躁為掩飾,對父母的關(guān)心產(chǎn)生抵觸情緒,全然忘記了父親的愛是怎樣的包容、怎樣的無奈。
父親不勝酒力,但又喜歡喝酒,每次喝醉后,他會對我說很多話,尤其是在過年的時候。一句句簡單的言語,卻讓我看到了一個父親的愛:包容、無私,當然,還有對我的一些無奈。我不知父親的愛有多重,那是我無法估量的,我不知怎樣報答,甚至不知怎樣去體諒父親、理解父親。
我不是個好女兒,父親對我的付出,實在太多太多,多到我永遠也無法報答,但是,我會努力地去讀懂父親,然后在他有生之年,用行動來告訴父親,我愛他。
作者: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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