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縱是夏花也妖嬈

2016-05-28 10:02:26 來源:臨汾新聞網(wǎng)

縱是夏花也妖嬈

郭玉琴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李煜的這首詞《虞美人》曾經(jīng)讓我無數(shù)次讀了之后都有這樣的感嘆,春天的花才是最美麗的,但也是最稍縱即逝的,她就像《牡丹亭》里的杜麗娘年少的青春。的確,美的事物都是短暫而稍縱即逝的,除了留給人在句子詩行里獨(dú)自惆悵外,還能留下什么?

  可是春夏終究要交替,也不必太留戀過去,春天的后面依然有繁華的風(fēng)景在等著我們。之前我從一朵春花前走過,還沒來得及嘆息什么,如今又站到了一棵夏天的花樹下。我想我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我得對花兒說點(diǎn)什么。初夏五月,院子里的石榴花漸次開了。前幾天我去給石榴樹澆水的時候,枝頭上還在打著花苞,這幾天再去看,一朵一朵的花苞竟然這么快就都已經(jīng)綻放了。她們像喇叭一樣,吹開生命的集結(jié)號,向夏天的季節(jié)前進(jìn),以極致的美麗,奔放的熱情,一覽無余的盛開著,毫無保留地來擁抱夏天這個季節(jié),婷立枝頭,向生活招手,向我的心海撲來。這時我才明白過來,生命就是這樣的一浪追著一浪,走過來的,沒有誰可以真正停留下來。不僅人在這個世間要長江后浪推前浪,花兒也是這樣。春花謝幕,夏花上場。紅花綠葉的舞臺,總是要有人來唱一段折子戲,人生才不會顯得冷場。

  石榴是夏花的主角。火紅的石榴花,倩倩柔柔的開著,張開著小嘴,吐露芬芳,像一個櫻桃小口的女子,有著小家碧玉的溫婉,在晴日瀲滟下越發(fā)嫵媚動人。一陣微風(fēng)出來,馨香侵骨。她的綻放與出現(xiàn),相比那些隨著春天謝幕離開枝頭的花朵,只剩下一簇一簇綠色的葉子的樹木,多了一分繁華,增了一分活力。而于我終于可以釋懷,少了一分停留在過去的念舊里。人生得幾回青春年少,青春鳥飛走了,誰不希望快樂到老?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詩人泰戈爾提醒了我們,夏花才是最妖嬈美麗的,春花只是美的開始。李煜眼里的春花,就像他自己,有美的開端,卻沒有美到收官。春花在他的眼里是鮮艷,絕不是夏花這樣的絢爛。假如我也可以來世做一朵花,那么我愿意是一朵什么花?答案不用費(fèi)思量,自然是石榴花。世間有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石榴裙下,就有多少愛花的女子愿意崇拜一朵石榴花。石榴花的美,只專屬于夏天。而夏天是一個比春天多一份熱情,比秋天少一分涼薄的季節(jié),它與我此時的人生剛好相遇,也是我最喜歡的季節(jié)。在這個我最鐘情的季節(jié)里,我選擇鐘情于一朵石榴花,愿意效仿古代的女子,到裁縫店去訂做一件長款的石榴裙,將季節(jié)穿在身上,將絢爛留在歲月中。

  美人如花隔云端。古人的話常讓我在一朵石榴花面前陷入這樣的浪漫而又典雅清麗的美中胡猜亂想,與一朵親近真有這么費(fèi)力?好在這個季節(jié)我觀望的是自己庭院里的石榴花,觸手可及,不用與它隔云端。也許真正能與花隔云端的是人心底種下的受到阻撓的相思,譬如武媚娘,她要把石榴花繡在衣裙之上,嵌入《如意娘》的詩中,讓離人心上苦纏綿的李治為她輾轉(zhuǎn)反思,夜不能寐。


     

責(zé)任編輯:張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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